距离破晓还有两个小时。
他却坚持不下去了。
无名无姓,他只为圣战而生。但可能不会因为圣战而死了。
这十个小时钟,他什么都尝试过,没有用的。
虚弱与无力交织中,他仿佛看见了一只被血染红的手。
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只手,上面的疤痕那么明显,他无法忘记。无数次,将他从地狱中拉回来,那只手的主人,自己却先去了地狱。也许是天堂,不,为了圣战而生的人,只能下地狱,他告诉自己。
告诉自己什么呢?他不知道,也说不出来。
那只手已经在他肚子里了,他喃喃着。
不应该,不应该啊。他又看见了更多更多的手,一样向他挥舞着。作为经历无数次战争,荣获过圣十字章的英勇展示,他可不会被这吓退。
面前是鲜血的海洋。或许是因为脸上的血滴到眼中了,他无力地想着,没有试着擦一下。血色,血红色,刺眼的血红色。面前的只有这些,手上带着的血,被吸纳进去了,看不见原来的手了。
感到冰冷,这是死神在给他打招呼呢,他告诉自己。
看不清神色和样貌的死神,正耐心着用手中的镰刀,画着他的脖子。一下一下,有血液四处飞溅着,冰冷的血,从他体内溢出。他看见了,他试图向死神问好,顺便问问圣战的情况。但他动不了。
死神告诉他,你要和我一起走了。好,他说。
他死了,倒在血液中。
血的海洋,但到底是谁的血,死神也说不清。
黎明来了,圣战要开始了。
他却死了,看着远处的朝阳,眼中充斥着恐惧。
他们还有最后一个圣战成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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